百科知识 明清时期中医诊法成果:脉诊、舌诊、四诊的突出发展

明清时期中医诊法成果:脉诊、舌诊、四诊的突出发展

时间:2023-12-07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明清以来,对于脉诊和舌诊的发展尤为突出,对于诊病、辨证原理,更有进一步的阐明,可以说,明清时期是中医诊法学的成熟期。(二)舌诊成就自元代杜清碧增补整理敖氏所著的《点点金》《金镜录》为《伤寒金镜录》的舌诊专著问世以后,明清时期,舌诊得到医家的广泛重视而予以深刻地专题研究,舌诊研究的专著也相继问世。(三)四诊成就明清时期,在脉诊和舌诊研究取得很大进展的同时,对于四诊的综合研究亦有了瞩目的成就。

明清时期中医诊法成果:脉诊、舌诊、四诊的突出发展

明清以来,对于脉诊和舌诊的发展尤为突出,对于诊病、辨证原理,更有进一步的阐明,可以说,明清时期是中医诊法学的成熟期。

(一)脉学成就

明•张介宾《景岳全书•脉神章》,详述《内经》《难经》,以及仲景和诸家脉义,对脉神、正脉十六部、脉之常变等,论述甚为详细。张氏之所以研究脉理精深,是基于他对脉理的深刻认识,正如《景岳全书•脉神章》中说:“脉者,血气之神,邪正之鉴也。有诸中必形诸外,故血气盛者脉必盛;血气衰者,脉必衰;无病者,脉必正;有病者脉必乖。矧(shěn况且)人之疾病无过表里寒热虚实,只此六字,业已尽之。然六者之中,惟虚实二字为最要。凡以表证、里证、寒证、热证,无不皆有虚实……欲察虚实,无腧脉息,虽脉有二十四名,主病各异,然一脉能兼诸病,一病亦能兼诸脉,其中隐微大有玄秘,正以诸脉中亦皆有虚实之变耳。”其“脉神章”凡二卷,择诸家珍要精髓,以测病情。李时珍所撰《濒湖脉学》撷取诸家脉学之精华,分析27脉,把其中同类异脉的特点、鉴别点和各种脉象所主病证编为歌诀,于读者习诵极为方便。他在《奇经八脉考》中说:“内景隧道者,惟反观者能照察之。”意即脏腑内景和经络隧道,只有具有内视本领的人才能看到。张世贤则把《脉诀》加以图注,撰成《图注脉诀辨真》一书,使学者以图解脉,使抽象的脉理形象化、具体化,对后世脉诊影响颇深。

清代李延昰(shì同“是”)所著的《脉诀汇辨》十卷,书中汇集古今各家脉论,参以家学,特别是其叔李士材的《诊家正眼》的28脉,他都详加校阅,并附其晚年未尽之秘,以脉参证,据脉论证,体现了脉诊的灵活性和实用性。

此外,清代医家在前人经验的基础上,研究脉理多与生理、病理以及证候紧密结合起来,以详究脉理。如清•贺升平《脉要图注详解》,其内容包括脉学总论、各科脉法、运气、28脉、奇经八脉、骨度、经脉、络脉、经别、经筋,以及身形、脏腑、营卫、颜色、五音、五形等诊法。博采众说,附图示文,内容丰富。周学霆的《三指禅》,也是清代重要的脉诊著作。其论脉以缓脉为评判诸脉的标准,以浮、沉、迟、数为四大纲脉,统论27脉,并运用对比的方法鉴别各种不同脉象。周氏论述疾病时脉症相参,联系病因病机辨析其理,切合实用,很受推崇。最突出的是沈金鳌,他所著的《沈氏尊生书》中有《脉象统论》一卷,《诸脉主病诗》一卷,论述脉理,较前人更为详明。还有周学海的《重订诊家直诀》,是《周氏医学丛书脉学四种》之一,书中撷取了《脉义简摩》和《脉简补义》之精要,综论脉象,诊脉指法,以及病脉主病,并用对比的方法阐述24脉的体象及主病之不同,又以脉象的位、形、势、数、微、甚、兼、独八要素作为分析脉象的切入点,纲目清晰,甚为切要。还有罗浩所辑撰的《诊家索隐》,撷取了崔紫虚、余抑庵、张石顽三家之说,并按李士材所论28脉,增以张石顽所增附之脉,又据宋•刘立之的浮、沉、迟、数为纲,附以弦、短、长脉三部,对诸脉的体象、考辨、主病及参变诸方面论述甚详。管玉衡的《诊脉三十二辨》,在脉诊三十二辨中,论述诊脉大法,用浮、沉、迟、数、滑、涩六脉,统领29脉,独具见解。

综上所见,时至明清,脉学的发展日趋成熟,已成为独具特色的中医诊病方法。

(二)舌诊成就

自元代杜清碧增补整理敖氏所著的《点点金》《金镜录》为《伤寒金镜录》的舌诊专著问世以后,明清时期,舌诊得到医家的广泛重视而予以深刻地专题研究,舌诊研究的专著也相继问世。16世纪后期,申斗垣集当时舌诊研究之大成,著成《伤寒观舌心法》。至清康熙七年,有张诞先取申氏舌诊研究成果,正其错误,削其繁芜,参入其父张璐及其个人经验,著成《伤寒舌鉴》,附图120幅。此书详述伤寒观舌心法,观舌辨证,颇为扼要。另有傅松元所著的《舌胎统志》,把舌分为枯白舌、淡白舌、淡红舌、正红舌、绛色舌、紫色舌、青色舌、黑色舌8种。该书内容丰富,经验颇多,切合实际,倍受推崇。刘以仁所编著的《活人心法》一书中,载有王文选《舌鉴》,摘录张诞先《伤寒舌鉴》中的120舌,杜清碧的《伤寒金镜录》中的36舌,段正义《瘟疫论》中的13舌,辑录其中149舌而论之,并对温热病的辨舌经验加以补充。随后,梁玉瑜对张氏的《伤寒舌鉴》推崇备至,于是将其原文逐条加以辨析,并增入杂病观舌辨证之法,辑成《舌鉴辨证》,载图149幅,可谓是明清以来形成并发展成熟之观舌诊法的总结。此外,叶天士《外感温热病篇》,王孟英《温热经纬》中关于热病的辨证验舌观齿的诊病方法,经验可贵,值得重视。

(三)四诊成就

明清时期,在脉诊和舌诊研究取得很大进展的同时,对于四诊的综合研究亦有了瞩目的成就。

明•张三锡《医学六要》将四诊的综合运用列为他主张的医学六个重要方面之一,是较早运用“四诊”概念者。其在“四诊法”专卷中,内容虽偏重于切脉,但也翔实地记述了五官、色脉、声音、问病、辨舌等诊察方法。

明•张介宾所著《景岳全书》是其治学于医的结晶,辟“传忠录”一章,评述“十问”之法,并在“脉神章”中,对于那种专注脉诊而忽视其他诊法的倾向予以批评。

清代在四诊综合运用方面有较大贡献。《医宗金鉴•四诊心法要诀》汇集前人有关望、闻、问、切四诊的研究成果,撮其要旨,以四言歌诀简要地介绍四诊理论与方法,便于习诵。这对于四诊方法的广泛运用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尤其是由国家政府责成吴谦领衔编篡的《四诊心法要诀》是第一部诊法教材,更具历史意义。

清•林之翰的《四诊抉微》所论内容更为全面,注重色脉并重,四诊互参,撷取古今有关四诊论述编纂而成。书中着重指出四诊不但同样重要,而且相互关联,既不要偏于切脉,也不能忽视望、闻、问三诊。他在望诊内容中,详论神气、形色、颜面、五官、苗窍、齿、项、爪、甲等各种形色变化,并附有小儿指纹的诊法。闻诊中指出要听声审音,可察盛衰存亡。林氏认为问诊是审察病机之关键,要尤为重视。在诊脉部分,详于脉理,并能结合诸诊进行诊断。书中盛赞张介宾的“十问篇”,详细中的,纲举目张,有体用兼赅之妙。林氏对诸家脉诀尤为重视,誉《濒湖脉学》为诸家之最优秀者。

此外,还有清•何梦瑶的《四诊韵语》(即《乐只堂人子须知韵语》卷一),首列十二经脉歌,次对四诊心法撮要,辨阴证阳证要诀,脉诊、望色、察面、五官、唇、齿、辨舌,并于闻声及问诊等分别予以论述。另有周学海的《形色外诊简摩》、陈修园的《医学实在易•四诊易知》,论述四诊内容简明扼要。又如汪宏的《望诊遵经》搜集历代有关望诊资料,说明气色与疾病变化的关系。从眼睑、口、舌、齿、须、发、腹、背、手、足等部位的形态色泽和汗、血、便、尿的色、质变化,通过综合分析对比,以辨析病证的表、里、虚、实、寒、热、阴、阳,并预测其顺逆安危吉凶,其内容精要实用,是不可多得的诊法学习参考书。

(四)辨证学成就(www.daowen.com)

辨证思路肇端于《内经》,其中已有寒热虚实证候的概念界定,如《素问•通评虚实论》对虚证实证的辨证即是其例。对外感热病的六经分证(见《素问•热论》)即是外感病辨证的发端;对杂证的脏腑分证(如《灵枢•邪气脏腑病形》《素问•咳论》《素问•风论》《素问•痹论》《素问•痿论》等)亦有论及。东汉张仲景则完善了伤寒六经辨证,以及杂病的脏腑经络辨证方法。仲景的辨证方法影响并延续至今。至明清时代的医家,在承袭前人经验基础上,诊病辨证更加深入。《景岳全书•传忠录》首先深入地论述了“两纲六变”的辨证思路,分别对“表证”“里证”“寒证”“热证”“虚证”“实证”进行了辨证分析,为后世的临床辨证作了示范。

清•喻嘉言《寓意草》为喻氏医案,撰于1643年(明崇祯十六年)。全书集疑难治案六十二则,以内科杂病为主。其首有医论两篇,一曰:“先议病;后用药”;二曰:“与门人定‘议病式’”。在治案中,皆反复推论,务求阐明审证用药之所以然,较之各家医案只泛言某病用某药愈者,实胜一筹。至于如何议病,喻氏提出了极其具体的议病格式,值得称誉。更重要的是喻氏所谓的“议病用药”,实质上就是在诊察的基础上进行辨证论治。

清代陈士铎《辨证录》,十分明确地将“辨证”作为自己的著作名称。在其著作中,分叙伤寒、中寒、中风等126门,七百余证,其辨证着重于症状的鉴别分析。程国彭《医学心悟》认为对疾病的诊断错误,要穷究其因。程氏认为辨证中的失误虽有百端,但其中最重要的是辨证中切脉不真,浮沉迟数辨识不清的缘故。与此同时,程氏在继张介宾之后指出,诊病有其总要,即寒热虚实表里阴阳八字而已,认为病情变化概不外此,而辨证之法,亦不外乎于此。

关于“八纲”辨证的原则,据有关资料研究表明,明清时期的医家都很重视。如方隅在《医林绳墨》中曾说:“仲景治伤寒,着三百九十七法,一百一十三方……然究其大要,无出乎表里虚实阴阳寒热八者而已。”明代医家对八纲辨证思路和内容已广为重视和接受。因此,将八纲作为辨证的纲领,实乃成熟于明代。

对于杂病的辨证,沈金鳌《杂病源流犀烛》一书,博采前人经验,结合个人见解,加以归纳整理,内容以叙述杂病为主,包括脏腑、奇经八脉、六淫、内伤外感、面部、身形等类,每类分若干病种,每病各述其源流,详述病之原委,悉完形证,考其主治,因证用方,理法方药,切合实际,是一部诊疗结合,辨证论治之名著,在杂病学中有相当影响。

(五)温病辨证的成就

明清时期不仅对杂病的诊断、辨证有了深入研究,尤其对瘟疫、温热类疾病的认识更有突破性的发展。温病、疫病的概念虽然发端于《内经》,但真正得到发展乃是明清时代。

就温病而言,作为中医的一个独立学科,刘完素功不可没。自刘氏创立火热理论,并力倡“热病只能作热治,不能从寒医”之说后,河间学派的中坚人物马宗素等便大力阐扬,使“外感宗仲景,热病用河间”观点风靡一时,温病便逐渐地从伤寒的范畴中分化出来。明末瘟疫大流行,诸医从伤寒而治,收效者鲜。苏州吴有性通过自己的实践,深入细致地观察瘟疫流行的特点,推究病情,探讨病源,进行辨证,按温疫辨证施治,大获奇效,于是在其《温疫论》中提出,“瘟疫”的病原,“非风非寒非暑非温,乃天地间别有一种异气所成”,其传染途径是从口鼻而入,不是从肌表而入,这对温病(尤其是温疫)的病因学是一个很大的发展,对温病学的形成起了重大作用。

清代初期,江南温病几度大流行,温病的辨治成了当时许多医家关注的中心问题。长期的医疗实践,使当时的医家们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对温病学说也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至清代中叶,温病学便形成了自身的理论和辨证论治体系,至此,温病学理论已进入成熟阶段。其与伤寒学说相辅相成,成为中医论治外感病的两大学派,这在中医诊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在清代温病学派中,最有影响者首推叶桂。叶氏所著《温热论》,为温病学的发展提供了理论与辨证的基础,被后世尊为温病学派的宗师,力倡“温邪上受,首先犯肺,逆传心包”之说。他精于诊断、察脉、望色、写形。对于温病传变规律的认识尤为精辟,并创立了卫、气、营、血的辨证论治体系。

吴瑭受吴有性和叶桂的影响和启迪,潜心于温热病的研究,所著的《温病条辨》一书,专论温病的三焦辨证方法,对后世颇有影响。吴瑭认为,“伤寒与温病,如水火之分。伤寒之原在于水,温病之原在于火。伤寒病之邪为寒邪,是水之气;膀胱者水之府,寒邪先伤足太阳膀胱经,是以水病水。温热病之温邪,是火之气;肺者金之脏,温邪先伤手太阴肺经,是以火乘金”,这便是伤寒与温病机理之最根本的区别。由于吴氏采用了三焦辨证纲领以别于伤寒六经分证,并认为温病的病机是三焦演化而来,故又把风温、温热、湿热、温疫、秋燥等病都分为上、中、下三焦进行诊断辨证。因而,吴氏之三焦分论,与仲景的六经辨证,不仅有纵横之妙,且与叶氏的卫气营血辨证相辅相成。

明清时期出现了不少关于传染病方面的诊疗专著。如明•卢之颐《痃疟论疏》,专论疟疾病的诊法与治疗。张绍修的《时疫白喉捷要》,是我国最早以白喉命名的专著,着重阐明了白喉病证的诊断治疗。许佐廷的《喉科白腐要旨》,对白喉的诊断及辨证论治,用药分析均甚明晰。陈葆善《白喉条辨》汇集了诸家之长,结合个人的经验,对白喉的病源、辨脉辨色,察喉辨伪膜以及辨证施治、处方用药、救误善后、调补宜忌均有发挥。

此外,关于小儿传染病的研究著述亦丰。明•万全的《片玉痘疹》,着重于小儿痘疹的特征和辨证施治的诀窍,为后来的温病学说形成提供了条件。清•谢玉琼的《麻科活人心法》,是其目睹小儿死于麻疹颇多的事实,抱着济世活人之志,广收有关麻疹资料,经过精心研究整理而成。是书对麻疹的顺逆、兼症、并病、后遗症的诊断尤为精详,在儿科麻疹专科学术史上有承先启后作用。

另有王孟英的《霍乱论》、罗芝园的《鼠疫约编》等,对霍乱、鼠疫的诊断和辨证,均有较详的论述。

综上所见,明清时期是中医诊法学蓬勃发展阶段。无论从脉法、舌诊、四诊、辨证诸方面都得到了长足发展,已经使诊法成为一门完整独立的学科门类,使之更切合临床实用,并且广泛地运用于临床各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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