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顽痹(类风湿关节炎案二)
患者仇某,女,58岁,安徽舒城人。
初诊(2006年3月20日):夫君代诉,类风湿关节炎20余年,多方治疗无效。后服地塞米松等激素已10年,同时还服用其他抗风湿药。疼痛虽有缓解,但停药即复发如故。近一年来四肢关节常发生肿痛红热,全身肢软乏力,心烦失寐,纳谷不馨,并日渐加重。近月余卧床不起,每日仅喝米汤2碗,夜夜不能安睡,检查肝功能有损害。
由家人背负来诊。刻见肢瘦如柴,两腕僵硬,活动不利,扪之发热,气短声微,羸弱不堪,但面如“满月”。唇紫目肿,舌质紫暗,苔白黄微腻,脉弦细而滑。血沉37mm/h,ALT74U/L,AST74U/L,AKP376U/L,CCT771U/L。风寒湿痹燥化,与痰热瘀虚互结,内损肝脾(药物性肝病),心阴不足。病情繁杂,治颇棘手。姑且先从健脾养心入手,待脾旺心安,纳增眠熟之后,再议祛风除湿清热化痰之方。
处方:生晒参10g,焦白术15g,茯芩、神各10g,生薏苡仁30g,陈皮10g,炒黄柏10g,炒枣仁10g,炒谷、麦芽各30g,10剂。
嘱地塞米松继续服用,其他药物一概停服。
二诊(2006年3月31日):药后胃纳渐开,每餐可进米粥1碗,夜寐转佳,每晚可熟睡4~5小时。神清颜悦。唯感肢软乏力,脉弦细而滑,舌质淡苔白微黄。胃气渐复矣。原方加炙远志、全当归,再进10剂。
三诊(2006年4月15日):个人徒步来诊,自述月来纳佳眠熟,体重增加,唯觉关节僵硬不灵,时有疼痛烦热感,尤其激素停服或迟服时更加明显。舌脉同前。初衷已达,改予清利风湿、活血通络、健脾益肾结合。
处方:(www.daowen.com)
(1)秦艽10g,粉萆薢10g,生石膏20g,忍冬藤30g,鸡血藤30g,威灵仙30g,黄柏10g,生地15g,雷公藤15g,络石藤30g,细辛5g,桂枝10g。水煎服,10剂。
(2)痹苦消(见验方验技)3g,每日2次,药水冲服。
(3)培元散(见验方验技)5g,每日2次,冲服。
四诊(2006年4月25日):药证相安,肝功能正常,脉弦苔腻,湿邪未去。上方加生薏苡仁、木防己,雷公藤增为20g。再进10剂。痹苦消、培元散继服同前。地塞米松减量,每日服1片(0.75mg)。
五诊(2006年5月8日):激素减量后,症无反跳。脉弦、舌质淡、苔白稍腻,乃湿痰滞留之象,上方去石膏、黄柏加清半夏15g、制南星10g、海风藤30g。再进20剂。地塞米松减服半片(0.375mg),10日后停服观察。培元散、痹苦消续服如前。
六诊(2006年5月29日):激素已停服11天,病情尚稳定,肝功能正常,纳香眠安,生活完全自理,并能做家务劳动,从事少量农业生产。唯肢节仍时有轻度僵痛不适,两腕活动不利,阴雨天气较明显。嘱其继续服用培元散、痹苦消,必要时再就医增药,平日加强营养,慎避风寒,适当锻炼。
按:本例患者风湿久羁关节,服用激素长达10年,以致风湿痰瘀相互搏结,寒热错杂,虚实并存,而且肝脾受累,心血亏虚。邪深势笃,正气衰微。面对如此繁杂病情,治疗从何入手?东垣曰:“人以胃土为本。”又曰“百病皆由脾胃衰而生。”故取健脾养心、增纳安神为先。正气来复之后,即改予驱邪蠲痹与培元固本同施。所以,三诊之后,培元散、痹苦消并用,同时,再辨证立法,或以祛风湿清热养血为主,或以清热利湿逐痹为治,或以祛风利湿、化痰通络为法,随证组方遣药。循此治疗历经数月,虽日渐康复,但数十年痼顽之疾,能否完全治愈,尚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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