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土改”牺牲的英烈——刘乾庵、袁华烈士事迹调查

物理科学技术学院电子科学与技术专业2008级　张　宇

为了全面支援中国解放战争，早在1946—1948年，我党在解放区率先进行土地改革运动。这一运动极大地触动了地主阶级的根本利益，于是，地主反动势力四处串联、建立武装、负隅顽抗，疯狂报复我党土改干部。为了消灭地主阶级，解放劳苦大众，成千上万的革命者献出了年轻而宝贵的生命。1948年，在我的家乡河北省平泉县⁽¹⁾土地改革运动中，壮烈牺牲的刘乾庵、袁华夫妇⁽²⁾就是其中的两位。假期，笔者满怀崇敬之情，踏上这块先烈曾经战斗过的土地，对了解这段历史的前辈们进行了调查采访。

被采访人是一位经历57年风雨的老汉，名叫杜凤志，河北省承德市平泉县榆树林子镇当铺村⁽³⁾村民，中共党员，农民，在20世纪60年代末至70年代初担任大队民兵连长。

采访时间：2010年2月3日14：30。

笔者：您好，很高兴见到您。我听村民说，您很了解刘乾庵、袁华烈士的英雄事迹。您没有经历那个时代，又是怎样知道这段鲜为人知的历史的？

杜凤志：尽管我在1953年出生，可我父亲经历了那个年代，是他告诉我的。当年刘乾庵、袁华英勇献身的地方离我们当铺村只有几十里路，他们的英雄事迹在我们这一带广为流传。记得小时候，父亲经常讲他们的故事，教育我们好好做人。我长大后当上民兵连长，清明节组织基干民兵徒步去烈士墓扫墓祭奠，回顾这段革命历史，缅怀两位烈士的事迹。

笔者：原来是这样啊！请您给我讲一讲这段英雄故事吧。

杜凤志：好的。当年，人们都知道刘乾庵这位大干部，他是从延安来到我们这里搞土地改革的，职务相当于现在的县委书记，当时就管辖现在的平泉县、凌源市、宁城县⁽⁴⁾三地交界区域（称为平北县）。在当时他是个名人，听说他能双手使枪，百发百中，他妻子袁华也是不得了，能用双手写字。他经常亲临一线指导工作，在他的领导下解决了很多农民的土地问题，当时，他在我们这一带还是相当有威望的。1947年冬，被土改运动触及的地主、富农相互勾结，煽风点火，抵制土改，蒙骗群众，建立起反革命武装组织——“红枪会”，企图消灭以刘乾庵为首的土改工作组。1948年2月，“红枪会”反动武装蓄意暴动，包围了刘乾庵当年居住的村子，也就是今天的榆树林子镇嘎海沟⁽⁵⁾大营子村，逼迫工作队停止土改运动、立刻撤走。在这危急的关头，刘乾庵的房东大娘用自己的小孙子换出了刘乾庵未满周岁的儿子。接着，激烈的战斗就开始了，刘乾庵和警卫员掩护队员突出重围，却不见爱人袁华跟上来，又返回去接应，这时，袁华正在销毁机密文件，文件销毁之后，“红枪会”匪徒就冲进院子，经过一阵战斗后，二人子弹打光，因寡不敌众，被匪徒用红缨枪刺死（据查相关资料，刘乾庵、袁华烈士的儿子当时有三岁，确为房东大婶保护而幸存，大婶谎称其为自己的儿子，并不是用房东的小孙子换出的，史实和采访对象所述有差异，可能民间流传有误，但足见烈士的事迹影响广泛⁽⁶⁾）。

笔者：那伙“红枪会”反动组织的最后结局如何？

杜凤志：当时，省里得知刘乾庵、袁华牺牲的消息，非常震惊，立刻把嘎海沟一带划为匪区，随后派军队清剿了“红枪会”，匪首等大小头目都得到应有的惩处。

笔者：刘乾庵的儿子和那位房东大娘，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杜凤志：解放后，政府派人几经周折，找到刘乾庵的儿子和那个房东老大娘，然后接走了。后来，有人说刘乾庵的儿子出国，还有人说在北京当大干部了。不管怎么样，得到党和政府的妥善安排。

笔者：谢谢您！占用了您宝贵的时间。

杜凤志：甭客气。但愿越来越多的人能知道刘乾庵、袁华烈士的事迹，永远怀念他们。(www.daowen.com)

时间和记忆就是这样无情，六十多年过去，革命先烈的事迹已经湮没在历史的尘埃里，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已寥寥无几。然而，当我重温这一页历史的时候，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我们所能接触到的资料中，对这段革命史描述得很少，我们看到的只是：“土地改革是中国革命获得巨大动力和深厚基础的钥匙。”⁽⁷⁾然而，谁会清楚这寥寥几笔背后的血腥呢？土地改革并不是由我党创造，在我国古代多起农民起义中都能看见土地改革的影子——“均田免粮”这一经久不衰、具有号召力的口号，太平天国的“天朝田亩制度”等就是早期的土地改革。但是，这些土地改革都没有最终成功，由于古代农民思想的局限性，大多数农民起义都以失败告终，即便成功了，往往这种土地改革也会因起义首领最终转化为地主阶级而“流产”。国民党也曾搞过土地改革，可他们代表的是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的根本利益，绝不是什么彻底的土地改革。我党在解放战争时期进行的土地改革是农村社会生产关系的深刻变革，触动了封建地主阶级的统治基础，引发的矛盾十分尖锐，这是一场急风暴雨的改革，阶级斗争极其激烈，虽没有战场上的炮火连天，但也是血雨腥风。为了实现这一变革，革命先辈和人民群众都付出了艰辛的努力和血的代价。在这种大的历史背景下，刘乾庵、袁华烈士不畏强暴，敢于斗争，舍生忘死，牺牲在新中国即将来临的曙光中，“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刘乾庵、袁华烈士为了革命事业和崇高理想，用年轻而宝贵的生命又一次彰显了这句坚贞的誓言。

生命那么可贵，是什么促使刘乾庵和袁华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他们视党的宗旨和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他们以“推翻旧世界，解放全人类”为己任，他们视死如归！他们用自己的信念和行动，书写了革命前辈捍卫党、保护人民，英勇顽强、宁死不屈的灿烂辉煌。短暂人生，闪耀永恒的光芒，英雄壮举，令人荡气回肠。两位英烈的生命虽然短暂，但他们的精神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他们的英灵将永垂不朽，他们的精神将万古流芳、激励后人！

烈士早已远去，但他们的英雄事迹仍能洗礼、净化我们的心灵。我深知，没有无数革命前辈抛头颅，洒热血，前赴后继，英勇奋战，推翻“三座大山”，就没有新中国，人民不会当家做主，社会更不会有永远的和平。我真正地体会到，当今的和平环境和幸福生活，是革命先烈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确实来之不易，我们没有理由不珍惜它。因此我们要以革命先烈为榜样，努力学习，以祖国强大和民族复兴为己任。

让我们携起手来，踏着英雄的足迹，开创祖国美好的未来！

指导教师：钟金雁

【注释】

(1)平泉县位于河北省东北部，冀、辽、内蒙三省区交界处，距省会石家庄600公里，距北京300公里。

(2)其事迹见《平泉县志》，作家出版社2000年版，第1050页。

(3)榆树林子位于平泉县政府驻地东偏北52公里处。当铺村位于榆树林子镇镇政府驻地北偏东2.5公里处。

(4)凌源市位于辽宁省西部，大凌河上游。东与喀左县为邻，北与建平县、内蒙古宁城县毗连，西与河北省平泉县接壤，南与建昌县、河北省青龙县相望。宁城县位于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南部，地处燕山山脉东段北缘，内蒙古、辽宁、河北三省区交界处。

(5)嘎海沟位于榆树林子镇镇政府驻地西偏北20公里处。

(6)孙世昌：《追忆“土改”中牺牲的刘乾庵、袁华烈士夫妇》，载《党史博览》2005年第10期，第51～53页。

(7)《二十世纪中国史》（上卷），西北大学出版社，第38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