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忧伤的“王子”们

歌坛有不少唱伤感情歌的，鄙人以自己的喜好和准则，也曾密切留意过许多打“忧郁”牌的歌手，有点年纪的朋友可能都知道，早期在台湾，王杰、姜育恒、齐秦、童安格，号称四大“情歌王子”，到后来的张信哲、游鸿明等等，都或多或少地带着忧伤的共性，以至于所谓“忧郁王子”的称号，有人说是姜育恒，有人说是王杰，也有人说该是张信哲，到现在也不知道应该封给哪个人。

王杰在1990年代初期称霸歌坛，他的事我不想多说了，只知道当时我们宿舍里有个同学，搜罗了几乎所有他的经典歌曲，《一场游戏一场梦》、《忘了你忘了我》、《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等等，反正一有新歌就可以听到，而我当时所喜欢的是姜育恒，也是处心积虑地尽量收藏他的曲目，那些日子的着迷，不亚于现在的“超女、快男”的“粉丝”们，也许年轻的时候大家都是如此。在我看来，听王杰的歌如果你心情好的时候可能还想跳舞，属于那种外向型爆发式的忧郁，比如有次我午睡醒来，听到他和苏芮合唱的《梦醒的我》，就印象非常深刻。还有什么《永远不回头》，也是节奏感很强，力量十足，王杰的歌是很悲，但是也充满了阳刚之气，催人奋发。王杰不知道鼓舞了多少不得志的年轻人，他辉煌的时候盒带表面的宣传就是:只要有华人的地方就有王杰的歌。因此，听了王杰式的悲歌之后，有时反让人振奋精神，你要不信，不妨去听听《忘记你不如忘记自己》、《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甚至后来的《伤心1999》等等。

相反地，姜育恒的则是低吟浅唱内向型的忧郁，听姜育恒的歌很容易让一颗心沉静下来，他的嗓音也许不是很突出很棒的那种，但绝对有点个性，刚出道不久时声音略显细嫩，但后来越唱越好，沧桑和磁性得不得了，正如一坛好酒，需要时光的沉淀和雕琢。“忧郁王子”这个称呼是台湾音乐界送给姜育恒这个韩国归侨的，是台湾音乐界对姜育恒的认可，本人喜欢姜育恒更多一点，另外当时王杰的专辑里面很多歌曲都有重复，给人感觉太泛滥了，不象姜育恒那样，每张专辑都类似在推一本新书一样，这一点也是我更喜欢姜育恒的原因之一。关于他的更多评论，我在《姜还是老的辣》一文里有详细另述。

把齐秦和童安格放到一起来谈，是因为在我买过的一个吉他弹唱歌本，就全部是集合这两个人的作品，齐秦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许多人的偶像，喜欢他的人各式各样，有的是为他的歌声，有的是为他的外表，还有的是为他的个性风格，即使到了现在仍然魅力不减，我就曾看过他不久前出面担当一个选美比赛的评委，看来仍然是有巨大的杀伤力的。陈小霞（撰文另述）在接受《新京报》采访，被问到“还有其他想合作的歌手吗”的时候说了这样的一段话:“如果再有的话，应该还是齐秦。可我给齐秦写了《朋友》之后，就再没有给他写过一首歌，因为每写完一首歌要给他的时候都觉得不够好，套句俗话就是觉得配不上他。我太了解他值得什么样的歌，但我不敢出手，有点害怕。”由此可见，齐秦（或许还可以加上齐豫）的确有着先天的过人之处，完美的嗓音是来自上天的恩赐，才缔造了这个歌坛上的神话。喜欢他的人甚至很多是“明星”级的，连最近的一个电视选秀《快乐男生》的冠军，也是因为沾上了“很像齐秦”的光。相比之下，童安格可能是很多上点年纪的女性的最爱，称为“师奶杀手”也许不为过。童安格曾经也是多才多艺，作词配曲演唱制作集于一身，他的风格少了点齐秦的孤芳自赏，也不同于王杰的叛逆沧桑，在音乐上走出了他们那种孤独单一的取材范围，更趋向于大众化，民歌化。最近一次看一个电视晚会现场，听到他在演绎新歌《青春手卷》，看到了他不再青春的摸样，这个听名字有点类似童话中的王子的男人，终于还原到了世俗生活的真相，彻底地老了。(www.daowen.com)

另一个颇具争议的忧伤的声音就是张信哲，据说他刚出道的时候，公司要他模仿王杰也成为另一个忧伤的浪子，但可能是性格使然吧，尽管他本人也很喜欢王杰，却不能适应那种情况，加上王杰的浪子形象已深入人心，所以张信哲竟无法打出一个可以叫得响的口号出来。但说句客观的话，张的唱功很好，嗓子也是很有特点，理所应当的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有的人却不喜欢他，说他的嗓子是“娘娘腔”，其实说这些话的人，也许只是出自本能的喜好或偏见，他们没想去认真倾听音乐，这些题外话我也不想多说了。我并不是所谓的“粉丝”歌迷，不过也蛮喜欢他的某些歌，一些词句或旋律，例如“我用情付诸流水，爱比不爱可贵，听山盟海誓唱得字字都可贵……”就曾深入我心，另外，《爱如潮水》、《从开始到现在》等等，也是演绎得用情用意，楚楚动人。

最后一个我想谈谈的就是游鸿明了，我本想特别谈谈他，因为自己曾经由听他的歌出发，写过一些感性冲动的文章。很早就知道，他是在幕后写歌，后来发现其实他人气很旺，所谓“游式情歌”、“伤感诗人”也深入人心，一直有很多铁竿的追随者默默支持着，并不需要多言，就不再浪费篇幅了。值得一提的是，游的创作能力非常强，有很多好歌都是他的曲，比如那首广为传唱的《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另外，他在推出每张专集的时候，主打的歌曲都是拿得出去叫得响的杰作，从《五月的雪》到《下沙》等等，无不是这样。加上精心拍摄的M V更是大大地丰富了他的作品（在我看来，《五月的雪》的M V拍得绝对是门艺术），而且他对歌曲的诠释很到位，假声功力很强，属于实力派的偶像。

记不得是哪个人说过这样精辟的一句话，“艺术的本质是忧伤的”，我想，这和马克·吐温所言的幽默的真正力量是来源于忧伤也许有异曲同工之处，在忧伤的声音中，我们耳朵得到了安慰与解脱，也许就是为什么人们要听歌，为什么要听忧伤的歌的原因。当我们理解了“忧伤”，理解了忧伤其实给我们带来了快乐的时候，我们是否就抓到了“艺术的本质”，是否就该庆幸，就该在听着那些忧伤的“王子”们的歌声中让自己彻底快乐起来呢？

我不知道。你肯定也听过他们，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