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科知识 荣格对西方带来《易经》和东方新希望的向往

荣格对西方带来《易经》和东方新希望的向往

时间:2023-12-0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这是荣格对于卫礼贤工作的理解,也是荣格对于中国文化的向往。在荣格看来,卫礼贤似乎是被欧洲的精神或灵魂所选择,让他给西方带来中国的《易经》,带来东方的新希望。荣格在其纪念卫礼贤的文章中说,“这是卫礼贤自认为所全力投入的一种文化使命,他认识到,对于满足我们灵魂的需求,东方可以说是一个宝贵的源泉。”

荣格对西方带来《易经》和东方新希望的向往

三、荣格与卫礼贤

“斐乐蒙”深深地影响着荣格,是其无比重要的内在“导师”。但是,毕竟,“斐乐蒙”来自梦和无意识,作为意象的“斐乐蒙”更多的只属于荣格本人。受这样一位内在“导师”启发所形成的理论与思想,仍然需要某种印证。曼荼罗展现着来自深层自性的消息,预示着自性化的出现与发展,但是这也需要某种确信与呼应……

荣格在其自传中说:

几年之后(1927年),我由于做了一个梦而使我对有关这个中心及自性的想法得到了确信。我可以用我称之为“永恒之窗”的一幅曼荼罗来表示其本质性的理解。这幅画后来印在了《金花的秘密》一书里。一年之后,我又画了一幅同样的曼荼罗,在此画的中央处则是一个金色的城堡。这幅曼荼罗画完后,我问自己道:“为什么这么像中国画?”我对于其形式和色彩的中国感觉印象深刻,尽管其外观上并没有任何中国画的东西,但是我却深感它与中国的联系。于是,接着就发生了奇妙的巧合,我收到卫礼贤寄来的一封信,信中附有一部论述道家炼丹术的书稿,标题也是《金花的秘密》。他还要求我就此写一篇评论文章。我即刻如饥似渴地来阅读这书稿。因为书中所述对我关于曼荼罗以及自性作为中心的想法,给予我做梦也不曾想到过的证实。这便是打破了我孤独的第一件事。我慢慢感受到了一种共鸣,我终于可以与某件事和某个人建立起联系了。[17]

荣格在其自传中明确地表白,是卫礼贤帮他找到了重返这个世界的归路。

于是,这也就开始了荣格与卫礼贤的缘分。卫礼贤(Richard Wilhelm,1873—1930),又译作理查德·维尔海姆,1873年5月10日出生于德国,1930年去世。在其57年的人生历程中,有25年是在中国度过的。1899—1920年他一直生活与工作在青岛,1922年起又在德国驻华使馆工作,并在北京大学任教;1924年回到德国之后,在法兰克福大学任中国史和中国哲学的荣誉教授,仍然从事有关中国文化的研究与工作。他曾在劳乃宣的帮助下将《易经》翻译成德文(1924),用20年的时间翻译与主编了8卷本的《中国宗教和哲学系列》(1910—1930),成为世界著名的汉学家。但是,卫礼贤与中国不仅仅是学术的关系,正如他自己在其《中国心灵》一书的前言中所说:“我有幸在中国度过了生命中25年的光阴。像每一个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了许久的人一样,我学会了爱这个国家,爱她的人民。”[18]

荣格的“金色城堡”的曼荼罗

下面的德文是荣格完成此曼荼罗之后写下的:“此画作于1928年,画的是一个防卫森严的金色城堡。此时,身居法兰克福的卫礼贤给我寄来论述黄色古堡即长生不老之源的一篇三千年前的中文文章。”

1994年8月,以主席托马斯·科茨(Thomas Kirsch)博士和名誉秘书长默瑞·斯坦(Murray Stein)博士为代表的国际分析心理学会,对中国进行了正式的学术访问。在华南师范大学所举行的一次研讨会上,科茨博士提出,就荣格心理学思想的形成而言,卫礼贤的影响,远远超过了弗洛伊德或其他任何人。实际上,荣格自己也承认这一点,就在其纪念卫礼贤的悼文中他曾这样说:“事实上,我认为卫礼贤给了我无限的启迪,我所受他的影响,远远超过了其他任何人……”[19]

卫礼贤(Richard Wilhelm,1873—1930)

卫礼贤在荣格生活中的出现,不但给荣格带来了东方的智慧,带来了《易经》的意义,带来了道家内丹的理论,而且见证了荣格面对无意识的经验,使荣格获得了莫大的支持。荣格在研究与撰写《金花的秘密》(与卫礼贤合著)的过程中,完善了他的积极想象技术,尤其是将道家“自然”、“无为”的意义付诸这种心理分析的技术之中。《金花的秘密》见证了荣格通过曼荼罗对于自性的探索与感受,同时也在象征的意义上,促成了荣格对于“炼金术”的融会贯通。通过卫礼贤,荣格获得了对《易经》的理解。在《金花的秘密》一书中,我们可以读到这样的评论:“《易经》中包含着中国文化的精神与心灵,融汇着几千年来中国伟大智者们的共同倾注,历久而弥新,至今仍然对理解它的人,展现着无穷的意义和无限的启迪。”这是荣格对于《易经》的理解,以及他对于《易经》之情感的表达。荣格说,“任何一个像我这样,生而有幸能够与卫礼贤,与《易经》的预见性力量做直接精神交流的人,都不能忽视这样一个事实,在这里我们已经接触到了一个‘阿基米德点’而这一‘阿基米德点’足以动摇我们西方对于心理态度的基础”[20]。这个“阿基米德点”,是荣格对于《易经》的接受和理解,而这个“阿基米德点”也正是荣格心理学发展的关键

卫礼贤(Richard Wilhelm,1873—1930)

荣格自己曾有过这样的表达:“卫礼贤一生所从事的工作,对我来说是如此的重要和具有价值,是因为他为我解释与证实了我过去一直在追求、在思考、在向往以及在从事和研究的东西。”荣格说,“卫礼贤的工作,给我们带来了中国文化的基因,给我们带来了一种足以从根本上改变我们世界观的中国文化基因”。这是荣格对于卫礼贤工作的理解,也是荣格对于中国文化的向往。在荣格看来,卫礼贤似乎是被欧洲的精神或灵魂所选择,让他给西方带来中国的《易经》,带来东方的新希望。荣格在其纪念卫礼贤的文章中说,“这是卫礼贤自认为所全力投入的一种文化使命,他认识到,对于满足我们灵魂的需求,东方可以说是一个宝贵的源泉。”[21]

荣格深深地敬佩卫礼贤的“汉学”,以及他对中国哲学,对于中国文化的深刻理解。荣格说:“我甚至不能用‘影响’一词描述中国文化和中国思想与卫礼贤的关系,因为实际上,卫礼贤是被中国文化所征服了,被同化了”。在其自传《梦·回忆·思考》的附录中,荣格曾这样来描述他对于卫礼贤的印象:“我见到卫礼贤时,他不仅在写作和说话上,连举止看上去都完全像个中国人。东方的观点和古代的中国文化,已经一步步地深入到他的内心深处。”[22]面对这样一位汉学家,面对这样一位汉学家所代表的深远的中国文化,荣格将其作为自己终生的良师益友,也作为自己心理学的深远背景。

卫礼贤之墓

在卫礼贤去世前的几天,荣格做了一个梦:在我的床前,站立着一位身穿蓝色外衣的中国人,双手合十,对我深鞠一躬,好像是希望给我一个消息。那也是卫礼贤所希望继续给予荣格的“中国消息”。1930年,当卫礼贤逝世之后,荣格专门撰写了悼词。其中,荣格这样叙述他与卫礼贤的缘分:尽管一位是汉学家,一位是医生;一位精通中国文化,一位根本从未到过中国,也不识汉语;……那么是什么使得他们成为终生的朋友呢?荣格说,“但是我们相遇在人和人性领域,它超越了学术的界限,而那正是我们接触的地点,碰撞的火花启迪了我,那是我一生中最有意义的事件”[23]。荣格认为,卫礼贤通过自己的工作,在东方文化和西方文化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使得中国几千年的古老文化,能够得以在现代的欧洲传播发扬。荣格说,卫礼贤一旦接触到了“中国心灵”的秘密,他也就在其中为我们发现了一份珍贵的礼物。因此,在这种意义上,荣格将自己称作卫礼贤的学生,实际上也是中国文化的学生。通过卫礼贤,荣格接触并接受了中国文化的影响、中国文化的熏陶和培养。

卫礼贤故居

2006年9月19日,国际分析心理学会前任主席默瑞·斯坦、秘书长乔·凯布雷等一行7人,前往青岛访问卫礼贤的故居。

【注释】

[1]荣格:《回忆·梦·思考》,251页。

[2]荣格:《回忆·梦·思考》,251页。

[3]荣格:《回忆·梦·思考》,254~255页。(www.daowen.com)

[4]荣格:《回忆·梦·思考》,254~255页。

[5]荣格:《回忆·梦·思考》,256页。

[6]荣格《回忆·梦·思考》,256页。

[7]Freud.S,Jung C.G.The Freud/Jung Letters.Mcguire W.(Eds.).Princeton,NJ: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74,pp 538-539.

[8]Freud.S,Jung C.G.The Freud/Jung Letters.Mcguire W.(Eds.)Princeton,NJ: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74,p.540.

[9]荣格:《回忆·梦·思考》,286、288、309页。

[10]荣格:《回忆·梦·思考》,286、288、309页。

[11]荣格:《回忆·梦·思考》,286、288、309页。

[12]荣格:《回忆·梦·思考》,310页。

[13]荣格:《回忆·梦·思考》,311页。

[14]荣格:《回忆·梦·思考》,332、326页。

[15]荣格:《回忆·梦·思考》,332、326页。

[16]荣格:《回忆·梦·思考》,338页。

[17]Jung C.G.,Memories,Dreams and Reflections.New York:Vintage Books,1965,p.197.

[18]卫礼贤:《中国心灵》,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98。

[19]Wilhelm R.,Jung C.G.,The Secret of the Golden Flowers:A Chinese Book of Life.Baynes F.C.(Trans.).Orlando,Florida:Harcourt Brace &Company,1962,pp.139-151.

[20]Wilhelm R,Jung C.G.,The Secret of the Golden Flowers:A Chinese Book of Life.Baynes F.C.(Trans.).Orlando,Florida:Harcourt Brace &Company,1962,pp.139-151.

[21]Wilhelm R.,Jung C.G.,The Secret of the Golden Flowers:A Chinese Book of Life.Baynes F.C.(Trans.).Orlando,Florida:Harcourt Brace &Company,1962,pp.139-151.

[22]荣格:《回忆·梦·思考》,602~603页。

[23]Wilhelm R.,Jung C.G.,The Secret of the Golden Flowers:A Chinese Book of Life.Baynes F.C.(Trans.).Orlando,Florida:Harcourt Brace &Company,1962,pp.139-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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