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影子事件
文/贺思斯
好奇心是揭开一切谜案之源。
1晚自习和往常一样,教室里一片安静,只听见笔在纸上摩挲的沙沙声。
一道代数题,算了三遍,居然得出三个不同的答案,雷昕逸一时气恼,扔掉了手中的笔,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对面是一幢空教学楼。可四楼的第二间教室却突然闪现出微弱的烛光,烛光下,又隐隐约约映出了一个模糊的长发披肩的女人身影。他揉了揉眼睛。这时,他的手被碰了一下,回过神来,同桌钟帅压低了声音:“第10题,选什么?”
雷昕逸答非所问:“快,快,快看窗外!”钟帅迷茫地往窗外看了一眼:“什么都看不到,黑漆漆的,哎,快告诉我答案啊!”
难道是最近考试太多,眼花了?
同桌告诉我:“不要写运动会有的项目,不然会强迫你参加运动会。”
本想好心提醒后面的男生,结果看到他写的体育强项是:双脚踩灯泡、胸口碎大石……
2第二天晚自习课前,雷昕逸拍拍钟帅的肩膀,一脸灿烂的笑容说道:“兄弟,我请你喝汽水!”从小卖部出来,钟帅乐呵呵地说:“咱学校真是有钱,这么一栋楼说建就建起来了。你说,这空空的一栋楼有什么好偷的?还用这么一把大锁锁着!”
雷昕逸这才注意到,一楼的门窗都装上了,楼梯道口的大门被一把大铁锁严严实实地锁着,是那种只能从外面开的锁。
“呀,快上课了,走吧!”
两个人气喘吁吁地跑回了教室,铃响过了,他们在全班同学和老师的注目下低着头弓着腰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待平静了下来,钟帅又贼兮兮地探过脑袋:“你昨晚看见什么了?”
禁不住钟帅的缠问,雷昕逸把昨晚所见告诉了他。
到了晚自习,雷昕逸把书都掏了出来,放在桌上,筑成一道防御工事,钟帅自愿成为流动岗哨。然后,雷昕逸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对面的教学楼。
然而,对面的楼死水一样不起波澜,那盏烛火,也再未亮起。
说不定还真是眼花了。雷昕逸沮丧极了,晚自习攒下了两章练习一张卷子,得,回去开夜车!
3星期四,轮到雷昕逸搞责任区卫生,和刘波一组。
刘波是个乡下转学过来的学生,学习非常刻苦,成绩也很好,就是平时话不多。
雷昕逸突然想到,住宿生下了晚自习都要经过新教学楼回寝室,于是,他向刘波问道:“你们晚上从这儿过,那大铁门锁了没有?”
刘波几乎是一脸警惕地看着他,然后缓缓地说:“锁了,肯定锁了,你有什么事吗?”
其实,两天的连续监控作业,什么都没发现,雷昕逸已经放弃寻找女鬼了。然而刘波如此严肃认真,他有些尴尬,连忙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随便问问。”
垃圾筒装满了,刘波拎起它往转角走。雷昕逸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顿时,他僵住了。一块方手帕从寂静空幽的四楼晃晃悠悠地飘了下来,像一只折了翅膀的蝴蝶,落在了他的脚边。慢蹲下身子,用食指和中指小心翼翼地拾起那块手帕。
他抬起了头,四楼的窗台上停着一束昏暗的夕阳,仿佛黏在那里舍不得走,又仿佛在期盼着什么。突然,他听到了极轻微的女人的说话声,窃窃私语,不是从四楼,而是转角的铁门处——糟了,刘波刚刚朝那里去了。他狂奔向那儿,边跑边大叫:“刘波,刘波!”
教学楼的横面极长,好像怎么样也跑不到另一头。铁门口出现一个被夕阳拉得变了形的黑影,雷昕逸刹住车—— 是刘波。
刘波一脸惊讶地问:“你怎么了?”雷昕逸双手扶膝,大口喘着粗气:“刚刚,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女人,或者听见女人说话的声音?”刘波莫名其妙:“没有啊。我一直在这儿呀。”雷昕逸站直了身子:“你真没看见?”
刘波没回答,他正盯着雷昕逸手里的手帕。
“对,这是证据。”雷昕逸挥出手中那块手帕,“这是刚刚从四楼掉出来的。”刘波笑了笑说:“不可能!刚刚我们搞卫生时我还看见它躺在地上呢。会不会是捡垃圾的老婆婆掉在地上的?”
“什么?”雷昕逸顿时蒙了,难道自己不仅幻视还幻听了?
4雷昕逸是生物科代表,待他把作业本收齐,拿到办公室时,整幢教学楼已经空了。他下了楼,径直去自行车车棚。
咦!自己的自行车怎么不见了!整个车棚还有五辆自行车,他一辆一辆仔细看,可都不是自己的。他抬头看新教学楼的自行车棚,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他攥着拳头走向了那里。(www.daowen.com)
他的自行车孤零零地站在空旷的新自行车棚里。自行车被锁链拴在最里头的一根铁柱子上。他慢慢走过去,耳朵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钥匙在手上刻出了深深的纹路。打不开,怎么也打不开,可明明是这把钥匙啊!雷昕逸抹了把脸上的汗,心里慌张极了。“咯嗒”,锁开了。
不知何时,天已经下起了雨,风也在呼呼作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空而出。 雷昕逸推出自行车,扭了车头方向转向校门方向。
背后传来了脚步声,清晰而明确地向他走来。一步步,踩在他的心尖上。他本能地扭过头。一点火光里映着一个红色的身影,就是那天晚上看到的那幅图景。那点火光好像有股神奇的蛊惑力。他两眼呆滞地盯着。
“哐!”——大概是哪个教室的窗户没有关——那个身影静静地停了一下。雷昕逸跨上自行车,没命地蹬着。
瞄 准
那时候刚学骑自行车还不太会就跑到大街上,看到一位老大爷在走自己前面,感觉要撞上就大叫:“不要动,不要动。”
那位老大爷一下站在那里没有动,结果我拐来拐去还是撞上了。
老大爷站起来说:“你瞄准嘛。”当时尴尬死了。
5雷昕逸睁开沉重的眼皮,自己已经躺在床上。难道这只是一场噩梦?他困难地转过头,那块格子手帕,静静地趴在书包上。
不,不是梦!
门开了。 妈妈陪着班主任走了进来。
“李老师,真麻烦您了,孩子就是淋雨感冒了,您还特地来看望。不过,昨晚他白着脸,一身湿透地回到家,看到沙发‘扑通’一声,就倒了下去,真把我吓了一跳。您坐,我去倒杯茶来。”
雷昕逸正琢磨着要不要告诉李老师。李老师开了口:“钟帅把事情告诉我了,与其在心里瞎猜测,不如今晚去看个究竟?”雷昕逸坚定地点了点头。
晚自习一结束,李老师把从传达室拿来的钥匙插进新教学楼铁门的锁孔。
“吱——”回声冗长而扭曲。雷昕逸跟在李老师身后,上了楼,手电筒的光把两个人的身影映得时长时短,交错斑驳。
雷昕逸觉得这是漫长的跋涉。终于,到了四楼的第二间教室门口。
“走,进去吧!”李老师说着,一只脚就踏了进去。手电筒平平一晃,一片空旷,只有屋角处有根棍子。
“看吧,什么都没有。”话刚落音。“啊,李…李…李老师,上面,上面!”雷昕逸抠住李老师的手,眼睛紧紧地闭上了。
李老师摇了摇雷昕逸,声音有些不稳:“别怕,那是衣服。”雷昕逸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的确,是一排衣服,现代装的,还有几块手帕。那么,刚刚屋角那根棍子是撑衣杆?
可这里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
还来不及思考,雷昕逸的舌头就打了结,他双眼圆瞪,指着李老师身后——那里,缓缓站起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他只是指着,已发不出任何声音。李老师转头就看见雷昕逸木偶般地指着的身后,轻微的凉风冷冷地拂在脖子上。
6是——
刘波!
女人这时也出了声:“儿子,你怎么不上课跑这儿来了?”
雷昕逸这才彻底回过神,他觑了一眼李老师蓦地放松的表情,看来刚刚老师也被吓了一跳吧。
在办公室明亮的灯光下,李老师倒了几杯水,终于把事情弄清楚了。
这个女人是刘波的妈妈。她在城里做零工。租房子挺贵的,刘波心疼妈妈,知道这楼还要好几个月才验收,就让妈妈住在这空教学楼里。原先她也在这个工地上做过事,大门钥匙她有一把。她白天出去干活,晚上就回教学楼睡觉。从来都摸黑,那天她是要吃药得看看一次吃几片,就点了会儿蜡烛,谁知恰好就被雷昕逸看到了。
“那,刘波你怎么来了?”雷昕逸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是钟帅那臭小子的恶作剧,第二天看你没来,知道你被吓病了,他想带你来看个明白,你才会把心真正放下,倒也没想到这里真的有人。”
雷昕逸刚想解释自己只是淋雨感冒的,李老师又笑道:“昨晚传达室大爷把你当偷车贼了吧?”
“啊,没有,没有,我骑车跑了。”雷昕逸脸红了。
李老师看着刘波母子细心地说道:“刘波啊,这也怪老师,都没有了解同学的实际困难。昨天开教师会时,说食堂要招人,我看跟校长说说让你妈妈去吧。食堂的储物间,将就着也能住下。”
出了办公室,雷昕逸悄悄问刘波:“那条手帕是你妈妈的吧?”刘波不好意思搔了搔头:“对不住,那天我骗了你。”
雷昕逸摆摆手:“没事,没事,我是想那条手帕能不能送给我?”好不容易碰上一回“灵异”事件,怎么也得留个纪念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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