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交南铜柱谁知轻病重疗
时间:1441-1443年
参战方:明军、地方军
战场:麓川
主要将帅:蒋贵佩、王翼
麓川之役发生于明正统六年(1441)十二月,是一场明朝平定麓川(治今云南瑞丽)宣慰使思任发叛乱的攻坚战。
洪武二十一年(1388),麓川宣慰使思任发叛,称兵30万。朝廷派沐英率骑兵3万增援当地守军,斩杀思任军4万,思任发战败逃走。
沐昂芒市大败,官职连降三级,因此对麓川耿耿于怀。恰时,年仅十来岁的明朝正统皇帝召集大臣商议麓川征抚之事,沐昂于是上书说:“麓川地方险远,夷情诡诈,要攻下,无10万人是不行的。”当时的正统皇帝年纪很小,太监王振把持朝政。
此人好大喜功,他和他的一帮党羽便添油加醋,说:“应当推选智勇双全的大臣去带领军队,在云南训练好兵马,以振我明朝的威武。”
主和派刘球等极力反对,他们认为:“皇上不能轻易出兵,我们对蛮夷的性格不了解,麓川地形险峻,于我方不利。而且此时西北的势力对我们也是虎视眈眈。近两年江南水旱严重,如果派兵,恐多有麻烦。因此,建议皇上三思而后行。”
刘球甚至还预言如果对麓川用兵,只能导致灭一麓川而生二三麓川,西南边境局势将更难控制,但正统皇帝却拗不过王振一党,最后下令:“军队准备出发。”征讨麓川之事,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1441年正月,明王朝授予蒋贵佩平南将军印,充总兵官,由兵部尚书兼大理寺卿王翼总督军务,统率大军往征麓川。
在战争中,王翼则四处搜刮民脂民膏。大臣詹英上书:“一切都从自己的角度来考虑,光行李就带了二三百杠,动用了五六十人来扛行李。”还把掠夺来的金银珠宝“以进为名,实留己用”。由此可见,王翼意想借征讨麓川以实现自己升官发财的野心。王翼遂领兵浩浩荡荡向勐卯进发。(www.daowen.com)
面对明朝的大举进攻,思任法扼据要害,坚守阵地予以反击,但在明军炮火的猛烈攻击下,勐卯各部不抵,为自保纷纷撤退,思任法军队节节败退。此时,后方的木邦、缅甸,也纷纷起兵响应明军,麓川一时背腹受敌,陷入困境。
1442年二月,云南军务兵部尚书兼大理寺卿王翼、总兵官定西侯蒋贵攻下思任法的上江据点后,两人遂由南甸至罗卜思庄,率精锐8000于衫木龙山作战。王翼、蒋贵率军赶至,“同内官萧保由中路进,左右翼亦贾勇夹击,杀靠者、罕心”,迫思任法退回勐卯城内。
一路杀来,明军节节胜利。各路明军战胜的消息纷纷传来,首先是右参将冉保、勋卫陈仪来报,其部已从东路会合木邦人马,招徕夷民12寨,降孟通贼首刀门颠。接着元江府同知杜凯也来报说其率领车里、大侯夷兵五万,招降了孟连长官司亦保等寨,并攻破乌木弄、戛邦等寨,斩首2390余级,余党招刚,伙头率夷民诣军门降。现在正派兵“守西峨渡以阻贼奔窜之路”。
至此,明军对勐卯城包围之势已成。遂通知各路军马前来策应,“添制攻具,画图分定地方,期以环围齐攻”,思家军四面楚歌。
包围勐卯城后,王翼派人招降思任法,但思任法“誓以死守,拒而不纳”,王翼决定对勐卯城发起总攻,他命令士兵四处找寻山羊,砍龙竹制作竹筏,割茅草捆成草捆,只等备齐一切便开始攻城。
1442年三月中旬的一天,王翼命令蒋贵率兵进攻西中门,都指挥李信、内官李祥进攻西南门,宫聚进攻西南、江上二门,萧保、刘聚攻东北门,冉保攻东北出象门,郎中侯琏等往来督战,自己领兵往西北门推进,开始全面进攻勐卯城。
当夜,西北风大作,明军将找来的山羊分别绑在数百条竹筏上,再在竹筏上点燃草捆,自勐卯城上游的瑞丽江中泛流而下。顿时,火光冲天,山羊凄厉的惨叫声比比皆是,明军从四面八方攻来,勐卯城内人心惶惶,一片混乱,很快便被攻陷了。
战斗延续至第二天清晨,王翼大获全胜收兵。瑞丽江上堆满浮尸,勐卯城内数万人要么被乱兵杀死,要么在逃亡过程中溺水身亡。将士们搜到了明王朝赐予思任法的虎符、金牌、宣慰司印等物,却得知他已带着家小渡江取小道往勐养而去。
几个月后,木邦、缅甸上京报告思任法去向,并表示愿意效力捉拿此贼,并提出了“分地”之类的要求。明正统帝敕谕沐昂,说木邦、缅甸如果真能生擒思任法来,就答应将麓川的土地和人民给他。同时让沐昂督促罕盖法,联合干崖、南甸等处士兵,攻打“复据麓川者蓝地方”的思机法,并悬赏90个城镇之地捉拿思任法。
1443年,罕盖法的儿子罕和法于缅甸活捉思任法,囚于阿瓦城,然后写信告知沐昂,要求明军出兵与他一起攻打思机法,“取勐养与之,然后解发”。罕和法“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但明王朝无计可施,只好答应派兵。麓川之征,转战半个天下,西南为之骚动,劳师无功,给人民带来了无穷灾祸,国力大为消耗。
从此,勐卯大地军队摩擦,领土纷争不断,缅甸、木邦势力逐渐强大,西南边陲更不得安宁。最终导致伊洛瓦底江以西“逐渐不得过问”,江以东也不断被蚕食,直至形成今日之边境格局。
1445年,缅王将思任法交与明军,这位一心想“尽复祖先故地”的勐卯国王心灰意冷,以绝食方式离开人世。他的死,为勐卯果占璧王国划上了一个不算完整的句号。这是一场没有赢家的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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