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皮鼓
上世纪60年代,为了振兴民族电影,德国掀起了新电影运动。在德国新电影运动中,代表导演施隆多夫用崭新的电影语言和视角重新回顾和审视德国历史,提升了德国电影的艺术影响力。本讲将选择其代表作《铁皮鼓》进行解读。
一、象征手法的运用
本片导演成功地运用了符号学,使得本片充满了厚重而深刻的情感。在电影中,所有的人物都是符号,都具有象征意义,代表了某个国家或阶级。片中,母亲阿格内斯和女仆玛利亚都是但泽的象征。“父亲”阿尔弗莱德则代表着德国,而“舅舅”布朗斯基代表着波兰。本片的核心人物—奥斯卡则是知识分子的象征。知识分子是一个民族的良心及灵魂。片中的核心道具铁皮鼓具有多重象征,它不仅是奥斯卡身上形影不离的护身法宝,也是奥斯卡阻挡“成人世界”的利器,它和奥斯卡的尖叫特异功能一样,蕴含着颠覆丑陋现实的意义。其次,它也体现出了知识分子的软弱性和随波逐流,成为德国纳粹的附庸或帮凶。战争结束后,奥斯卡把鼓扔进了父亲的坟墓,战争的阴影逐渐消失,奥斯卡又重新生长,象征着德国民族的重生。影片中还有鱼、大裙子、雨天等也都在特定情境下,具有一定的暗示性和隐喻性。
二、独特视角
影片《铁皮鼓)提供了一个独特的观察历史的视点,它的独特性在于奥斯卡既是历史的讲述者,又是那段历史的一部分,是导演表达对那段历史理解的符号。同时这个视角本身是个侏儒,又是儿童(在影片的大部分进程中),他有着超自然的自控能力和特异功能。视角的独特性使得影片在从故事层进人思想层更为轻易和显得更为不同寻常。用儿童视角叙述成人生活场景的时候,影片在儿童文化对成人文化的逼视中会产生一股强大的思想穿透力,儿童总是以仰角注视着以成人为主体的社会群体,那是他们没有进入因而陌生的世界。《铁皮鼓》虽然借用儿童视角来制造陌生感和间离效果,但并不是一部儿童电影。儿童电影的小主人公是单纯明净的,他(她)眼中的世界也是单向度的,自身也充满着童真的可爱和弱点。本片主人公奥斯卡却是始终清醒而敏感地洞悉成人世界的秘密,又总保持着强烈的自我意识并具有对自己与他人命运的超现实的操纵能力,·在他还没有进人成人世界时,就具有了自我挣扎、自我选择的复杂的情感问题。无论在影像上还是在情节方面,奥斯卡都决不是一位普通的儿童,甚至在某种意义上不算儿童,但导演借用了奥斯卡的儿童式的逼视,.使影片展示的世界更具有残酷性和真实的力度。(www.daowen.com)
三、镜头语言
《铁皮鼓》表现形式极端夸张,充分体现超现实主义的风格。为了达到影像上的逼真,展示奥斯卡的视点,片中有多处从膝盖高度拍摄的主观镜头,以此把"成年人"的世界诠释成稀奇古怪闹剧,甚至达到了荒诞的程度。让人印象最深刻的是奥斯卡的主观视角描写他从母亲子宫爬出来的情景,倒视视角、镜头上的鲜血、迎面的 60 瓦的灯泡和两个男人陌生的脸庞让小奥斯卡想迫不及待的再次回到母亲的子宫,因为他觉得世界是如此的陌生,与他所想象的大相径庭,直到母亲说等到他三岁后送给他一个铁皮鼓时,才勾起了他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点欲望。
影片为了突出强调的内容,不断在镜头上给观众强烈的视觉和听觉的冲击:腐烂的牛头里爬出的鳗鱼,在唾液中起泡的汽水粉,父亲军刀下蠕动的血淋淋的鳗鱼脑袋等等。在影片中众多被奥斯卡尖叫声“袭击”的对象中有两个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一个就象征“同化”的老师思维眼镜片,另外一个就是象征“禁锢”的医生的标本瓶。被震碎的眼镜片和标本瓶分明是小奥斯卡的一种潜意识的反抗,这种对制度禁锢的反抗来的隐讳却异常的直接。
为了表达特定环境中人的生存状态,以及非正常的行为方式。导演运用“大场面”,通过对真实情景的渲染、放大和艺术的夸张,营造出具有批判色彩的场景。令人难忘的经典场景是草坪上的纳粹大集会和区队长的讲话后,当军乐队奏起雄壮的纳粹进行曲时,他却嘀嘀嗒嗒地敲打出另一串节奏,表达自己的微弱的抗议声音。一板之隔的青年团员们跟着他莫名其妙地也打起拍子来,最后进行曲变奏成《蓝色的多瑙河》,人们兴高采烈地在草坪上跳着华尔兹这个想象中的场景,揭示了德意志民族从疯狂到反思的心路历程,表达了导演对战争的谴责和对和平的呼唤。
战争是人类最大的灾难,和平是我们共同的心愿。施隆多夫的《铁皮鼓》用象征的方式,以一个儿童的视角回顾了德国的历史,深刻反思了战争给人类带来的灾难。同时,这部电影也极大推动了德国民族电影的复兴,成为德国电影史上的经典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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